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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生生缘(十色)(全本)-34

  



艺色—23



胡向阳的特殊要求让马木兰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原想按胡向阳的秉性顶多要求给他渴望已久的正面或是提些下流荒唐的**要求罢了,谁想到这家伙竟提出了一个挑战道德极限的要求——让自己给他怀个孩子,生个孩子!

那就相当于他通过那个孩子跟我有了世代相传的血脉关系,那是一种远远超过**范畴的可以延续血缘的关系,那是人们比婚外性关系更难接受的更深刻的关系,那也就意味着我跟他成了不是夫妻的夫妻,因为我成了他孩子的亲生母亲——这是对我丈夫身份的最大挑衅,这是对我的婚姻最大的嘲弄,这将是一个永远都无法抹去和无法掩盖的丑闻……

看来,这个坏男人远远比禽兽阴险多了,损坏多了。

他一定知道跟我提什么样的性要求我都能答应他,因为我又不是没跟过他,他是想用这种挑战极限的要求来证明我来求他放我丈夫一条生路的难度。这个坏家伙真是用心良苦到了极点,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

马木兰就想:我要是真的给他怀了孩子,生了孩子,我的丈夫还能要我吗?他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妻子以给一个置他于死地的人怀孕生子为代价来救他出来呢?这是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是一个荒谬至极的要求!

然而不用假设,我不答应胡向阳的这个要求,他是百分之百不会放过我的丈夫的,我的丈夫非得死在他的手里不可;可是我要是答应了他的要求,那么我又将怎样来面对我的丈夫呢和他的家人呢?马木兰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

见马木兰迟迟没能回答他的特殊要求,胡向阳就说:“怎么,说话不算数了吧,我就知道要你的身子容易,可是要你的心难。我想让你给我生个孩子,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你一辈子心里都有我,因为我们有了孩子,你一见到孩子就会想起我来,孩子是我们共同的血肉,是我们血脉的结合,只有你真的给我怀了个孩子,生了个孩子,才说明你我这一生真的有过关系……

“也只有你肯给我生孩子了,我才会冒着极大的风险,真的放了一个现行反革命,真的让你们一家团聚,我的心里才能平衡,我才能从中获得应有的快感。你可以反悔,你可以收回你刚才说出的大话,我也不逼你,你自己想好吧,想好了就来找我,我随时恭候你的到来。”

马木兰果然是个非凡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人命关天,她知道她现在别无选择,她在心里想:别说给这个坏蛋生个孩子,就是这个坏蛋现在让她拿自己的性命来换丈夫的性命她都能豁出去,无论将来自己的丈夫理不理解,无论将来的家人会怎么品评和对待自己,我都不管了,现在是我的丈夫性命攸关,危在旦夕,我必须做出选择做出牺牲,我现在连命都能舍,还在乎什么世俗名节,一己贞操!

来吧,快上我的身吧,快让我怀上你这个大坏蛋的孩子吧,这样我的丈夫就可以逃出你这个大坏蛋的魔掌,保全性命啊!

来吧,快在我美丽的**上来满足你一切想要发泄的**吧,后面的,前面的,上面的,下面的,只要你想要的我就都给你!

当年不就是用我的身体换回了救命的食物吗,现在,就再用我的身体,用我的**给你这个超级坏蛋怀一个孩子以此来换回我爱人的性命吧!

来吧,你这个给了我许多幸福也给了我更多灾难的超级坏男人!

来吧,你这个觊觎我美色到了疯狂程度的**畜生,来吧,来吧,快来吧……

有了这样的内心活动和思想准备,马木兰就从容不迫了。马木兰就笑着说:“不用你逼我,我也不会反悔,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可是我想要的,你也一定给我才行,咱们这是公平交易,谁也不欠谁的,谁也不用后悔和犹豫——你就说吧,从什么时候开始,是现在还是……”

听了马木兰的话,胡向阳立刻急切地说:“我可不能再等了,现在马上立刻我就要你!”

马木兰听了就说:“在这里?在你的办公室?”

胡向阳就说:“当然了,我的办公室,就是我的王宫,我就要在这里,立即马上现在就要你!”

马木兰听了就说:“好啊,要吧,我这就给你,你来要啊……”

胡向阳哪有廉耻和隐讳,听了马木兰的话,就冲过来正面拦腰抱起马木兰,粗暴地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扯下马木兰的裙子,撕开马木兰的内裤,掏出他早已子弹上膛的武器,就将多年对马木兰的梦寐以求毫无保留地挺进那阴柔的腹地……

而马木兰几乎是处于某种被虐、自虐或是豁出去的复杂心理,竟然跟胡向阳一样激情四射,好像比胡向阳还渴望和急切,她一定是在心里大声地呼喊着:快来奸淫我吧你这个大畜生,快让我怀上你要的小畜生吧,这样你的目的就达到了,这样我的目的也就可以到达了呀……

于是他们的交合就变得异常冲动和激烈,在胡向阳的枪林弹雨里,马木兰毫无惧色地冲锋陷阵,马木兰似乎在胡向阳激烈的扫射中获得了空前的牺牲的快感,那是一只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激情地呼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于是,胡向阳如愿以偿了。他尽情地得到了马木兰的美色——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左左右右,他似乎将这些年来亏欠的对马木兰的**都毫无节制地宣泄出来,他甚至热衷于舔吃那些不住地从马木兰眼角流出的源源不断的泪水,他恨不能一口就将马木兰的娇嫩美艳给生吞活拨了,他使出浑身解数想让马木兰跟他一同进入**的癫狂,他每每在满足后,还要色咪咪地欣赏他的猎物**的美丽和娇喘的虚弱……

一天又一天,一次又一次,那是一场美丽与丑恶的厮杀,那是一场爱情与**的肉搏;那是恶浪在拍打美丽的沙滩,那是风沙在蹂躏盛开的花园,那是河床在遭遇泛滥的洪水,那是草坪在忍受铁蹄的践踏——

马木兰,一个女人,一个母亲,一个要救自己丈夫而舍生忘死的妻子啊……

后来连眼泪都流干了,后来连眼神都凝固了,后来一切都成了既成事实。


艺色—24



然而胡向阳在确认马木兰怀上了他的孩子后,并没有马上把张明军放回家。但由于这期间胡向阳完全得到了马木兰的身心,所以也就停止了一切批斗张明军的行动,并且允许家人给关押的张明军送些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还找来个大夫给张明军治疗浑身的多处骨折和皮外伤。

而且在马木兰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后,胡向阳就放出风去,说是篡改**语录标点符号的可能是一个平时跟张明军有些恩怨的学员干的,这事还有待深入调查。

这样一来,一些还要跃跃欲试想批斗张明军的群众就都消了气。

等到那个孩子呱呱坠地,以一种特殊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胡向阳得意地笑了,而且笑个不停。

“这回你该放了我的男人吧……”月子里的马木兰对胡向阳说。

“当然了,我要的你给了我,你要的我当然也要给你了。”胡向阳边亲着他的宝贝儿子边说。

他终于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正式释放了已被他软禁关押了整整一年的张明军;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胡向阳以群众的名义说如果不给张明军个处理革命群众就不会答应为名,将张明军下放到了偏远山区的农场去劳动改造。

在这个时候,马木兰做处出了一个出乎胡向阳意料的决定,她坚决带着孩子包括给胡向阳生的那个孩子跟张明军一起到农场去。

胡向阳在马木兰身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放了马木兰;而且还装出一幅关怀备至的模样,亲自到农场给马木兰一家安排了前后都有自留菜地的较好较宽敞的住房,还叮嘱农场给张明军安排最轻的劳动,并且在酬劳上格外补贴一些,特别是他还给马木兰安排在了在农场大楼的托儿所里工作,既能照顾自己的孩子,同时也能拿到较高的工钱。

这还没完,胡向阳还随车带来些米面粮油,甚至还有半吨煤块儿和几套军用棉衣棉被外加几箱军用饼干和罐头,说是农场的冬天冷,留给马木兰一家越冬用的。

胡向阳的这些别样特殊的关怀让农场的领导看出些门道,知道这家人跟这个实权的造反派关系不一般,也就前呼后拥地帮着马木兰一家安家并给了常人得不到的一些特殊待遇。

对于胡向阳给自己带来的好处,马木兰一概不拒绝,给什么要什么,给安排什么就接受什么。她心里想:胡向阳这家伙完全是出于对他自己的那个孩子的关怀和照顾,完全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来展示他的权威和势力。

不过马木兰心里也在暗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他达到了他的目的,我也达到了我的目的;他得到了的美色**,我救出了我垂死的丈夫;他实现了让我给他生个孩子的目的,我也通过给他生这个孩子,获得了可以更好地养活我自己两个孩子的物质待遇——也许只有这样才算公平交易,才能逃过那个生死一劫吧。

在临来农场之前马木兰就跟回到家里的张明军和盘托出了刚刚生的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张明军竟然完全理解和原谅了妻子的所作所为,夫妻俩就抱头痛哭起来。

后来得知必须下放到农场才能彻底完结这件事,夫妻俩竟兴奋起来——觉得去农场更好,远离那些批斗过自己,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一定会心情愉快起来,而且到了广阔天地,身心一定会更开阔更自由吧!于是他们夫妇二人就欣然接受了下放到农场的安排。

胡向阳见马木兰铁了心要跟张明军去,也就顺水推舟,以领导关心职工的名义,淋漓尽致地展示了一把他的权势能量,他是想通过这些特殊的优越的安排让马木兰在心里感激他,在行动上对他的孩子好一些。

马木兰跟胡向阳生的那个孩子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跟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马木兰给他的爱,一点儿都不少于其他孩子,这也许就是马木兰的天性吧,那也许就是一个平凡的母亲所必备的伟大天性吧。

后来胡向阳经常以视察工作为名,到农场来看望他的孩子,当然每次来都要带来丰富的食物和用品。当然他也少不了安排跟马木兰的单独约会,以换取他热衷的**淫乐。

张明军也想开了,老婆连孩子都给人家生了,多给一回少给一回身子算他妈个屁呀!也就知趣地让路走开,加上胡向阳确实给自己家带来了较安逸和富足的生活,张明军也就心平气和地认可了这种屈辱的状态和畸形的关系。

马木兰还是为了维系一家子的生计才继续接纳胡向阳的,不过再跟胡向阳有过约会之后,她就又开始嚼吃那种可以避孕的中药了,她是决不会再给胡向阳生第二个孩子了。尽管张明军的身体在出来后虚弱不堪,后来来到农场也一直没能彻底恢复,在夫妻生活上满足不了马木兰最基本的要求,从而让马木兰在这方面获得的快感只来源于胡向阳的零星点缀;但马木兰还是尽可能地回避跟胡向阳的接触次数,尽可能地不去刺激和伤害自己的丈夫;当然,也就决不能再给胡向阳生第二个孩子了。

有时候约莫胡向阳又想自己了,又该找理由来农场要她了,马木兰就先找个理由,自己到市里去单独会他,这样就在最大限度上降低了对张明军的刺激和伤害。

而每回见到马木兰抱着自己的孩子主动来市里跟他约会时,胡向阳都喜出望外,就给马木兰安排最好的招待所住下,然后推掉一切革命工作,来跟依旧美艳娇媚的马木兰纵情交欢,淋漓行乐。住了一天不行,住了两天不够,住到第三天胡向阳还舍不得放人,每次非得流连盘桓个八星期胡向阳才会恋恋不舍地从马木兰的身上下来。

等马木兰必须要动身回去的时候,他就会给马木兰尽可能地带上许多好吃好用的东西满载而归。



艺色—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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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记事儿了。

我记得每次有个姓胡的高高大大的伯伯来我家都给我们带来许多好吃的好玩的,我和哥哥根本就不知道到其中的原由,就觉得姓胡的伯伯是天下最和蔼、最大方、最懂孩子心的大人。

他每次分给我们糖果的时候都问我们下次再来给我们带什么,我们说了,他就真的给带来。有一回我哥哥说:“伯伯给我带一盒蜡笔吧,我要画画。“

胡向阳听了就说:“行,一定给你带来。”

果然,下次他来的时候真就带来了蜡笔,不是一盒,而是一包十盒,还有厚厚的一摞图画纸,感动得我哥都留下了眼泪。

后来更让我哥感动的是胡向阳还主动带来了一批油画色和画布,还对我哥说:“你要是画画就学油画,用蜡笔画不出有出息的画,你爸爸就能教你,将来我让你小弟也跟你爸爸学画油画,等你们学好了我就让你们到市里去画**像,知道吗,那是最风光的事儿啦!“

我在旁边听了就说:“那我呢,女孩子也能学油画,将来也能画**像吗?”

胡向阳听了就说:“当然能,我给你们带来的油彩够你们大家用的了,等用完了我再给你们买,要多少我给你们买多少。”

就这样,我们经常是盼着胡向阳来农场,我们甚至觉得他比爸爸张明军更亲切,等更有魅力。特别是有一回,胡向阳和马木兰做好事的时候忽略了我的存在,没留神我还睡在旁边的房间里,而且已经醒了。

等我听到他们两个发出一种不知是好受还是难受的呻吟声的时候,不知道到发生了什么事,就爬起来,去推他们的房间门……

他们也是大意了,门也没插,我就推门进到了屋里,见到胡伯伯跟我妈妈马木兰光着身子扭结在一起,动作大大的、狠狠的、怪怪的,两个人的嘴里都使劲地喘着粗气,身上也都冒着大汗。

我妈妈马木兰的头发又湿又乱地贴在脸上,眼睛半睁半闭但目光始终不离开胡伯伯的眼睛,身子就那么跟着胡伯伯的冲撞一刻不停地来回摆动……

我就那么看着他们,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游戏,只觉得他们都在竭尽全力地想达到一个什么特别的效果。他们一定是太投入了,所以根本就没发现小小的我在睁大眼睛观看他们。

后来我见妈妈马木兰被胡伯伯给撞击得双手乱抓,两腿乱蹬,嘴巴张开,眼睛睁大,嗓子眼儿里还发出一种从来没听过的长长的哼叫声……

突然,胡伯伯猛烈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下了,他就僵在那里,老半天也不动一下,然后像倒塌了一样,倒在妈妈的身上,妈妈竟一点儿也没觉得疼,还用手紧紧地搂住了胡伯伯的脖子,两褪还紧紧地盘住了胡伯伯的腰……

直到我悄悄地走出了他们的房间他们都没发现我;可能是我人太小,也可能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会有谁看见他们的好事。

等到第二天胡伯伯走了,我才偷着告诉妈妈,昨天我看见妈妈和胡伯伯在一起了,我还问妈妈为什么要那样跟胡伯伯在一起呢?

我母亲马木兰听了我的话立刻就警觉起来,问我:“你都看见什么了?”

我就说:“我推门进去,看见妈妈和胡伯伯抱在一起,胡伯伯使劲撞妈妈,妈妈的嘴里还使劲地哼哼着。”

我母亲听了就赶紧把我领到一边,小声对我说:“这事儿跟谁也别说知道吗?”

我听了就说:“我可以不说,可是妈妈一定要告诉我,胡伯伯是在跟妈妈做什么呢?”

我母亲听了就说:“胡伯伯给咱们家送来了好吃的,妈妈为了感激他,就跟他在一起玩了一会儿——你是小孩子,说了你也不懂。”谢谢您在订阅十色!

可是我还是刨根问底地问妈妈:“你们那样好玩儿吗,下回胡伯伯来了,我也跟他那样玩一回好吗?”

我母亲听了一下子就打了我一巴掌,这是我母亲头一回打我,也是我记忆中她惟一一次打我。我母亲打完我说:“记住,妈妈跟胡伯伯玩儿是个最坏最丑最见不得人的游戏,你永远都不要学!”

我听了还不依不饶,我边哭边说:“那妈妈为什么还跟胡伯伯那样玩儿呢?”

我母亲见我真是个一窍不通且执著到底的孩子,就一下子把我抱在了怀里,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还边哭边说:“好孩子,听妈的话,你太小,妈妈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等你长大了,妈妈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记住妈妈的话,不要跟任何人说看看妈妈和胡伯伯在一起的事,不然,妈妈就不能活了,妈妈不能活了,你和你哥哥还有你爸爸也就不能活了,知道了吗?”

我当时确实太小,太不懂事,但我母亲一说要是我将看到的说出去她就会死,她要是死了我们全家都会死,我就害怕了,我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我也就守口如瓶,没跟任何人说过我的所见所闻了。

直到我长大了,懂事了,我母亲才将她的身世和遭遇一点一点地讲给我听,我才恍然大悟了许多事情,我才真正地理解了我含辛茹苦、忍辱负重,甚至舍生忘死地将我们一家带出那个荒唐时代的母亲……

马木兰,一个漂亮妩媚的女人,一个博大胸襟的女人,一个灵活实际的女人,一个黑白相间的女人;马木兰,一个爱憎分明的母亲,一个奋不顾身的母亲,一个宽容诚信的母亲,一个复杂深邃的母亲……

许多年后当我也成为母亲的时候,我才真正地,彻底地,从骨子里理解了那个生我养我的有过无数坎坷、屈辱但又无比坚强果敢的漂亮母亲。

她是那么的感性和理智,她是那么的理想和实际,我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女儿,大概也就是从她的身上继承了某种超越常人的特质,在我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才发挥得更加精彩别样的吧。



艺色—26


恩怨情仇终有尽头

1966年我父亲张明军被污为“现行反革命”被残酷批斗;1968年我母亲为救丈夫给胡向阳生了个叫张文忠的男孩子;同年,我们家下放到了农场;到了1975年我父亲因为身体虚弱,在一次劳动中晕倒在地,就再也没醒过来,他去世的时候我才9岁,而我的母亲马木兰也才33岁。

后来成为我母亲男人的并不是那个叫胡向阳的胡伯伯,而是另一个男人,一个比我母亲大12岁的男人,一个1930年出生,也属马,命相是“堂里之马,五行属土”,名叫王清堂的男人,一个地道的、彻底的油画家。虽然马木兰没有跟王清堂结婚,但她成了王清堂典型的红颜知己,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相濡以沫,貌似夫妻一样的恩爱,给我留下过特别深刻的印象。

马木兰的那个坏蛋情人胡向阳在“文革”后期就失了宠,被他的对手给整得头破血流,体无完肤,灰溜溜地到一个矿山当工人去了。

他还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非要在劳动中表现自己的人,人家就利用他,耍弄他,给他很多口头表扬,让他拼死拼活地冲在第一线。这个胡向阳还在做梦,以为有那么一天还会东山再起,还会大权在握,还会回到从前的风光岁月,所以他凡事表现得特别积极,人家派他做的他做,人家没派他的他也做,然而人家再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来实现他的梦想了。

特别是在一次塌方事故中,他受了重伤,根本就没人帮他医治,就把他丢在简易的工棚里,任他为伤口的疼痛而整夜哀号。他的妻子在这之前因为难产去世了,所以根本就没人照顾他,让他减轻一点疼痛。

胡向阳当年造反的时候所有的亲戚朋友包括父母都给伤害或是得罪了,也没一个人来关心、照顾他。更多的人倒是希望他就这么生不如死地痛苦下去。直到我的父母马木兰和张明军知道了他的消息,商量之后,专程买了些东西赶去看他。

胡向阳被砸伤的下肢已经基本烂掉了,上肢也都骨瘦如柴,模样完全脱了相,整个工棚散发出一股股腐烂的气味。我母亲马木兰见他那个惨不忍睹的样子,想想这个说不上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家伙,跟自己的恩恩怨怨,情不自禁就失声痛哭起来,那哭声穿越那简易工棚的穹顶,如同矿区呜咽的警报声,久久地回荡着,那戚戚的哭声里,有多少苦楚与悲哀,有多少情爱与恩怨啊……

等马木兰止住了哭泣,就坚决要接胡向阳回农场去治疗养伤,张明军也同意马木兰的决定。

胡向阳倒是理智清醒,他有气无力地说:“还养什么伤啊,我已经是个废人,活不了几天了——再说,我现在是被管制人员,不可能让你们接走的——你们要是真心帮我,就把张文忠养大**,并且告诉他一辈子都别去造反——害人害己,害人害己呀!”

说道这里,胡向阳就有气无力了,缓了半天才又说:“你们要是看在老天的份上,再想帮我,就把我的女儿胡爱兰给收养了吧,她的爷爷奶奶看见她就来气,天天打她骂她,孩子在他们手里将来就完了,你们要是积德行善,就把这个孩子给收养了吧,要是有可能,等她长大了,就让她做你家张文淼的媳妇儿吧,也算咱们今生来世的……缘分。”

马木兰听了,就一个劲儿地点头一个劲儿地哭啊哭……

接下来的几天,马木兰和张明军就在那个矿上简易的工棚里,想方设法地照看胡向阳,让他能吃上热饭,喝上热水,盖上干净没有腐臭气味的被子,让他穿上松软的衬衣外衣,还到矿上好说歹说要来了碘酒和药棉给他溃烂殆尽的下肢消毒去脓。

胡向阳真是感激涕零,他拉住张明军的手说:“对不起你呀……板报上的标点是我叫人改的……我不是人哪,我会遭天谴哪——我当时就是想整死你,然后好独占马木兰;可是马木兰却铁了心爱你,我提什么条件她都要救你,后来我提了个让她给我生个孩子这样荒唐的要求她都答应了,她就是要救你呀……”

说到这里,胡向阳又没了力气,缓了好一会才又说:“她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哪,你能娶她真是最大的福分……当然,我虽然没能娶她,可是她同样给了我最大的幸福和快乐,我今生来世都会感激她;当然也感谢你的理解和宽容……”

张明军听了啥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能说什么哪,不原谅他又会怎么样啊,大概今生今世他跟自己,跟马木兰就该有这么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吧。其实,心地善良的张明军早就原谅和宽容了这个曾经要将自己之置于死地的人,只是他不善表达,只是他无法表达出来而已啊……

本以为改善了他的环境和条件,胡向阳的病情就会好转,可是他早已病入膏肓,谁都无力回天了。到了第三天,他就不行了。临闭眼咽气前,回光返照的时候,他拉住了马木兰的手,喃喃地说:“今生你嫁给了张明军……来生……你嫁给我好吗……”

马木兰听了又呜呜地痛哭起来,胡向阳见马木兰边哭边使劲儿地点了头,答应了他最后一个荒唐的要求,才微笑着,闭了眼,咽了气,结束了他大起大落,荒谬绝伦的人生……

马木兰就哭啊哭啊,她用掺和了极其复杂内容的泪水,哭送胡向阳那飘然消逝的灵魂,今生今世已成定局,来生来世,却让人难以企及和设想啊……

马木兰和张明军料理了胡向阳的后事,让他死的还算体面。之后他们就把胡向阳的骨灰带回了农场,找了个阳坡,就埋在了一棵树下,还是墓前用水泥板立一个无字墓碑,怕的是他的仇人见到他的名字来掘他的坟墓……

许多年后,被马木兰收养的胡爱兰长大**之后,将她母亲的骨灰也迁到那棵树下,让她的父母终于团圆了。在坟前,张文忠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但他拒绝给胡向阳下跪,他说:“我只是我母亲马木兰的孩子,我只给我母亲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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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美艳色狼出现

处理完胡向阳的后事不久,我的父亲也因身体虚弱加上积劳成疾,昏倒在劳动现场,就再也没有醒来。

这个老师忠厚,文采飞扬的男人,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的爱妻,离开了他的爱子爱女,两手一松,两眼一闭,一股青烟,就融化在了那蓝天白云里……

由于我那时候太小,对父亲的记忆很是模糊,但他每次蹲下来抱我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亲切宽厚的微笑,他的臂膀总是那么有力,他的胸膛总是那么温暖……

父亲走了,走得那么匆忙,那么干净,突然间就从我幼小的童年中蒸发消失了,留下的巨大的父爱的空白,让我终生未能得到弥补啊……

我母亲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可以依靠的男人,给她留下的却是四个未成年的孩子:我哥哥张文淼;我,张文哲;我弟弟张文忠(马木兰给胡向阳生的孩子);还有我母亲收养来的胡向阳的女儿胡爱兰。

四个孩子,最大的就是我的哥哥张文淼,也才十一二岁,最小的张文忠,才六七岁,我跟胡爱兰同岁,到1975年都不到十岁。我母亲那年才33岁,一个人拉扯四个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温饱问题还能解决——尽管下放到了农场,可大家还都是工业户口,还都是按月供应粮油,加上农场内部时不时的还有粮油补贴,孩子们放学了也能到秋收的地里去拾些五谷杂粮,或是地瓜、土豆之类,也能丰富家里的餐桌。

到了春天又有山菜野菜,到了秋天,又有野果蘑菇,有时候几个孩子还能在河沟里摸到小鱼小虾青蝲蛄古之类的“河鲜”来解馋。加上当年胡伯伯给特地安排的有前后园子的房子也发挥了作用,马木兰领着我们几个孩子,在园子里种上些瓜果蔬菜又给家里的餐桌添置了不少特色。

虽然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挣钱了,但省着花还够用,只是衣服要老大穿小了给老二,老二穿小了给老三,老三穿完了还要缝成方布,到收购站去买个几分钱回来打酱油吃。冬天烧炕的柴火,农场能分一些桔梗,马木兰再领着孩子搂些枯草,捡些树枝储备起来,冬天也算过得温暖。

最让马木兰操心费神的并不是家里清贫但还过得去的生活,也不是四个不懂事的成长中的孩子,而就是她自己。

因为她的丈夫去世了,她成了寡妇,而她依旧年轻漂亮,妩媚动人,这就让知道她和平时就惦记她、垂涎她的男人动了欲念,就都对她开始别有用心起来。

这个问题大概是个世界性的问题,女人一旦丧偶,便会让那些潜伏在她周围的,曾经对她的美色有过觊觎,有过梦想的男人,就会伺机冒出来,动用他们自己的能力,展示他们自己的全力,以此来博得这个女人的青睐,为的就是要吃这个女人的豆腐,占这个女人的便宜,狩猎这个女人的美色……

马木兰的美色是出了名的,本来就天生丽质,加上后天又研习声乐舞蹈,就更让她的姿色绰约,楚楚动人。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总能撩拨起男人的遐思梦想。她的着装再简朴,也掩饰不住她动人的风情,她的衣着再掩饰,也抵挡不住男人目光的搜刮,见了他的男人,如果不被她迷住,不是正人君子,就是本身有病。

可是世间总是正人君子少,本身性无能的男人也不多见,而有的是的,却到处都有,遍地都是……

头一个来让马木兰闹心的男人是农场的会计。这家伙四十几岁,老婆得了痨病,常年咳血,根本就过不上夫妻生活。他早就觊觎马木兰的美貌,可是由于张明军还在,就一直不敢下手。这回马木兰成了寡妇,他觉得来了机会,就找机会来接近马木兰。

马木兰见他只是面红耳赤地献献殷勤,也就对他视而不见。可是有一回他竟趁托儿所没人,将马木兰堵在了屋里,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跪在地上拉住马木兰的手就向马木兰求爱。马木兰没想到这家伙会忍不住**、耐不住寂寞,会在公共场合就来这一套。

马木兰也不慌乱,就问他:“刘会计呀,你老婆的病三年五年死不了吧?”

刘会计听了就说:“别提她,她早就不是女人了。”

马木兰就说:“可是她是你的老婆呀。”

刘会计就说:“是老婆可是他不能跟我办老婆的事儿呀。”

马木兰就说:“那你就想找个寡妇来代替你老婆是不是?”

刘会计就说:“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啊。”

马木兰就说:“你都把事儿做得这么难看了还怕我把话说得难听啊!”

刘会计听了就觉得没戏了,就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来。那时候的钱最大的票子就是十元的“大团结”,估计刘会计拿的是百十张十元的人民币,有个千八百元吧。他边在马木兰面前晃悠边用诱惑的口吻说:“本来这些钱是想给一个人的,可是这个人有眼不识金香玉,还说话伤人,你说,这钱不就派不上用场了吗?”

马木兰听了就说:“这钱要是好道儿上来的,就能派上用场,要是坏道儿上来的那用场就大了,到那个时候钱可就是咬手的罪证了!”

刘会计听了赶紧把钱揣进了兜里,边说:“你的嘴怎么像刀子,不跟你一般见识”,边夺路而逃了。

马木兰还不饶他,在后边追着喊:“有钱给你老婆多抓几副药,也积点德对得起你的几个孩子!”从那以后,刘会计就断了想吃马木兰豆腐的念头。

尽管打退了刘会计的色狼进攻,但是马木兰的心理却苦苦的,酸酸的,一个正当年华的少妇,慢慢长夜里,能不渴望真爱自己的男人跟自己耳鬓厮磨,缠绵悱恻地男欢女爱吗?

可是马木兰还是坚守着,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轻易委身给随便一个男人的……




艺色—27


第二个想占马木兰便宜的是农场的副场长郑万年。他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胖子,那个年代是个胖子十分希奇,大概与他分管农场的后勤、分配和保卫,对粮油副食近水楼台先得月有密切关吧。

郑万年肥粗老胖,可是他的老婆却精瘦干瘪。马木兰来到农场的第一天起,郑万年就开始了对马木兰美色的觊觎,时不时就言来语去,眉来眼去地挑逗马木兰。可是碍于张明军还在,还有胡向阳的威严保护,他就一直只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儿,虽然有过一些言语上的挑逗,但也都属于**间无关痛痒的打情骂俏,谁都没在意,不当真。

可是当张明军一撒手人寰,胡向阳也成了过眼烟云,马木兰成了个美艳的寡妇,郑万年可就将一直压制的心火给释放了出来,不但语言挑逗不断升级,还在行为举止上渐渐超越了正常的男女来往范畴。

郑万年经常耍出一些把戏来故意接近马木兰的身体。比如他见到马木兰,会突然问:“你那么苗条,体重有我的一半吧。”

听到马木兰说:“看您说的,我有那么轻盈嘛!”郑万年就不由分说,边说:“那我抱一抱你就知道你有多沉了。”就拦腰抱起马木兰,等马木兰笑着双脚离地了,郑万年还要掂量一番,说完“我看你连我体重的一半都没有”才将马木兰给放开。听马木兰说:“哎呀郑副场长,您可真逗,抱一下就能知道人家有多重呀!”郑万年就说:“美人嘛,不亲自抱一抱,哪能知道她的腰多粗,身子多重啊……”说话间,那肥沃的眉宇间,还荡漾着明显的撩拨神情……

不过为了顺利地从他手里领到各类票证和实物,为了能给家里多争取一些物质方面的补助和待遇,马木兰对郑万年的动手动脚总是当着别人的面儿给玩笑化,或是用家庭妇女嘻嘻哈哈那一套给巧妙化解。

可是郑万年是那种“给鼻子上脸”得寸进尺的人,根本就不满足说几句过头话、吃几口便宜的豆腐、揩几滴美人儿的香油,他要的不是浮光掠影,他要的是真情实景。他大概在梦中早就无数次将马木兰剥个精光,然后凭着他的兴趣,任意饕餮马木兰那丰盛的秀色美餐了。

终于有一天,他把积攒多时的欲念付诸了行动。他把马木兰单独叫到了办公室,关上门,然后对马木兰说:“上秋了,组织上看你家孩子多,丈夫又不在了,就想多给家批点儿粮油、食物补贴,还有现金困难补助;可是班子意见不统一,怕群众意见大,可是我就坚持给你家一等补助和特殊待遇,因为这事儿还得罪了好几个人;不过谁叫批条儿的权利在我的手里呢,我就是硬给你家批了条子,别人有口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我个人要担这个不是就是了。”

马木兰听了这个郑副场长的话,就明白了他的企图:他是想让自己领情,而且光用心领还不行,还得用身来领。马木兰心里就想,你是农场的党员干部,我是普通的家庭妇女;你是一级实权在握的领导,我是一个生过三个孩子有过两个男人的过来女人;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反正你有兵来,我有将挡,你有水来,我有土掩……

想到这些,马木兰就笑了,就对郑万年说:“郑副场长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哪,我最是那种知恩图报的人,郑副场长的情,我怎么会不心领呢。”

郑万年听了就觉得有门儿,就露骨地说:“我知道你会领我情,可我是个讲求实际的人,要确切地知道你怎么个领法,这样我也好知道该为你多争取什么。”

马木兰听了就说:“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怎么领,不管是嘴领、心领还是别的什么领,只要你郑副场长让我怎么领,我就怎么领。”

郑副场长听了就把眼睛笑成一条细缝,色咪咪地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解风情的女人,就知道你一点就透,我就喜欢给你这样的女人争取实惠……”

说着,就拉开抽屉,拿出一沓批条递给马木兰看:“这张是3斤豆油,这张是5斤黄豆,这张是10斤面粉,这张是20斤高粱米;另外还有5斤花生,2斤芝麻,半斤红塘,1斤白糖,二两香油,四两花茶,一麻袋土豆,两麻袋地瓜;外加2斤刀鱼,5斤鲤鱼,两只活鸡和5斤鸡蛋;最后还有一筐国光苹果,两箱花盖儿冻梨;另外后还有两把笤帚,一把暖壶……”

除了这些,郑副场长还拿出20尺布票,300斤煤票、20块豆腐票,30斤全国粮票还有一个可以买一块上海牌手表的工业券,说:“这些都是我的私房,要是你真的领了我的情,让我舒爽了,我就全都给你。”

马木兰听了他的话,看着摆了一桌子叫人眼花缭乱的票子和条子,心里就想,要是这些东西都进了自己的家门,那该让我的孩子们过上一个怎样快乐和富足的冬天和春节呀!谢谢在订阅十色!

女人是什么,女人就是一个器皿呀,不但要装下生活赐予她的幸福,同时也要承载命运给她的苦难啊……

为了孩子,为了生活,为了度过那个物资匮乏的时代,为了让一家人能够过得像模像样,马木兰势必禁不住那些物资的诱惑,势必要用女人天生的器皿,来藏污纳垢,来接受权力的淫威呀……

于是马木兰莞尔一笑说:“看来郑副场长的这个大人情我是非领不可了,说吧,是今天、现在就让我领,还是哪天另找个地方领?”

郑副场长听了,口水都下来了,急忙说:“我可等不到明天——不不不,我连一刻也不能等了。”

马木兰就说:“那——我是先拿了你的这些票子条子再领你的情,还是我先领了你的情然后你再把这些票子条子给到我手里呢?”

郑副场长听了就说:“当然是先给你了,给了你,你拿在手里,才会全心全意地领我的情啊!”

马木兰听了,就走过去,一张一张地去捡桌子上的票子和条子。这时候性急的郑副场长就扑了过来,从身后就抱住了马木兰,就在马木兰捡他桌子上的条子的过程里,已经把他想摸想亲想抠想挖的地方都摸遍亲遍抠遍挖遍了……

等马木兰把那些能给她的孩子带来幸福冬季和快乐春季的票子、条子都牢牢地攥在了手里,才回过身来对郑副场长说:“在这里不好吧,还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吧,省得有那冒失的群众闯进来,让郑副场长的面子没处搁呀。”

郑副场长就说:“好哇好哇,你真心细,快快,你跟我来!”

说着,郑副场长就一手抓住马木兰的手腕子,一手推开了他办公室套间的房门,里边有张值班用的简易单人床……就在那张吱嘎作响的铁床上,马木兰始终紧紧地攥着那些意味着孩子的温饱、节日的欢笑甚至全家幸福的票子和条子,高高地扬起双臂,用自己丰满俏丽的身子,一遍一遍地领了郑副场长以权谋私、疯狂奸淫的人情。

马木兰的身子被压在郑万年的身下,可是她的心却早就飞回了家中,飞到了嗷嗷待哺的孩子们的身边,那些票子条子换回来的丰盛物品食物啊,那些洋溢在孩子们脸上幸福的欢笑和欢呼雀跃的神情啊……马木兰觉得值得呀……奸淫我吧,用我的身子给我的家,我的孩子们换来实实在在的温饱快乐吧,把我的**拿去吧,这也许只有这种非正常的交换才能使双方的心理都平衡,都满足了呀……

不过过了一段日子,这个郑副场长还想再让马木兰领他一回情,马木兰无奈,就又给了他一次。可是这个家伙没完没了了,没隔多久就又来要求马木兰来领他的情,马木兰就想,这么下去可不行,这么下去“领情”的性质就变了,我必须想个办法,断了他的念头,死了他的心。

于是马木兰在第三次给完这个家伙之后就说:“郑副场长还不太了解我这个人吧,男人大脚指头碰我一下都能怀孕;上两回是你运气好,我没怀上你的孩子,这回结果如何,可就得听天由命了;你想啊郑副场长,你一个有妇之夫还是个农场的主要领导,要是让一个寡妇怀了孕,后果会是怎样吧;我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领你的情,可是我生怕怀上个一男半女,到时候你郑副场长吃不了兜着走,弄个身败名裂,鸡飞蛋打,回头追悔莫及,不好收场啊。”

郑副场长听了马木兰的话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马上后怕起来;事隔一个月见马木兰的肚子没什么动静,这才松了一口起;不过打那以后,他真就再也不敢碰马木兰一根手指头了。

那个冬天和春节,是我父亲张明军和胡伯伯去世后,过得最富足最快乐的美好时光。

郑副场长给我母亲批的那些条子,给的那些票子,有的居然用了两三年才用完。

多年以后,母亲马木兰在去世前才跟我说出了那年冬季为什么会突然“物质极大丰富”,说出了她领姓郑的“人情”的来龙去脉。

当然,发生在马木兰身上的的风流韵事不久就又轰轰烈烈地发生了……


艺色—28

第三个进入马木兰视线的男人是农场一把手——傅场长的司机孙大炮。

这个孙大炮,人挺好,憨厚诚实,高高大大,可是到了二十七八了还没找着对象,原因是,每回给他介绍对象,他都急不可耐,头回跟人家姑娘约会就想跟人家真枪实弹地操练,所以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都让他给吓跑了,方圆几十里的待嫁姑娘和年轻寡妇都知道他的名声,也就谁都对他敬而远之,生怕跟他接近被他的“大炮”给击中。

孙大炮越是找不到媳妇儿就越是想媳妇儿,越是想媳妇儿,就越是急于求成,越是急于求成就越是适得其反,就越是欲速则不达。连农场的一把手傅场长都为他的事着急,每回让他开着吉普车出去开会什么的,路上就关心他,给他出谋划策,可是怎么教他秘籍绝招,一到实践的时候,他就把持不定,每回都是因为他的“大炮”跃跃欲试,甚至“走火”而让相亲变得一塌糊涂,狼狈不堪。

后来他干脆不相亲了,任凭自己脸上的青春痘层出不穷,四处泛滥;任凭大好的岁月年华付诸东流,也不再去相亲,不再去丢人现眼了。直到有一天,他有了跟马木兰接触的机会,情况才发生了根本改变。

有一天,马木兰与胡向阳生的孩子张文忠突然发烧咳嗽,到农场卫生所一看,说孩子得了肺炎,卫生所根本就治不了,得到县里医院去看才行。马木兰就急了,赶紧抱着孩子去找傅场长要车拉孩子到县里看病。傅场长二话没说,就喊来孙大炮,让他出车到50里外的县城去给孩子看病。

孙大炮也看出来孩子的病情很重,就赶紧把车开到极速,第一时间把马木兰和张文忠送到了县城医院。

到了医院一检查,病情很重,要是再晚来半天,孩子就给烧坏了,必须住院治疗。

孙大炮就给场长打电话,问他是回去还是在县里等孩子出院。傅场长就说:“她连个男人都没有,你就留下来帮他几天吧,我要是出去开会,就坐‘大解放’去,你就留在县城帮马木兰吧,什么时候孩子的病好了,出院了,你再回来。”

孙大炮得到了领导的指示,就留下来帮马木兰跑前跑后地给张文忠看病。整整一个星期,张文忠的病才痊愈出院。孙大炮就开车送马木兰母子回家。

到了半路,因为天热,汽车的水箱就开锅了。孙大炮只得把车停开进了一个偏僻的有树阴的岔路上停了下来,他对马木兰说:“我得去打点儿凉水,给车降降温,等水箱凉了再走。”

马木兰根本不知道这是孙大炮精心安排的一个圈套,就坐在车车里等孙大炮去打水。可是一等不回来,二等不回来,等得张文忠都熟睡在车后坐上了,孙大炮还是没有回来。

马木兰有些着急了,就把孩子留在车里,关好车门,东张西望地去找孙大炮。可是沿着孙大炮打水的方向,走了很远,也没见孙大炮的人影。马木兰还担心车里的孩子,就赶紧往回走,可是她刚一转身就跟孙大炮撞了个满怀,孙大炮顺势就抱住了马木兰,又是亲又是摸,然后将马木兰按倒在地就要开炮。

马木兰什么阵势没见过呀,知道他正在劲头上也阻止不了他,马木兰就边任由他摆布,边在心里就想:本来还愁回去怎么谢他呢,这回来县里给孩子看病他可没少帮忙,跑前跑后不说,还垫了不少粮票和钱;这回好,他自己找到谢他自己的办法了。马木兰虽然这么想着,但自己并没有去帮手忙脚乱的孙大炮。

等孙大炮在草地上扒下马木兰的裤子,又褪下自己的裤子,真的要向马木兰开火放炮的时候,由于极度的慌乱和高度的亢奋,使他的炮弹还没上膛就轰隆一声走了火。等到他真想开战时,已经弹尽粮绝,无所作为了。

孙大炮为自己的失败羞愧难当,爬起来提上自己的裤子就逃回了车上……等到马木兰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也回到车上,孙大炮马上发动了汽车,开上道,就把油门一脚踩到了底。车就像一匹受了惊的野马一样,在道路上风驰电掣,横冲直撞起来。

马木兰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出事。于是她就对孙大炮说:“你把车停下来吧,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开始孙大炮还不听,还是使劲加油,猛烈开车;后来听马木兰跟他喊了,他才把车嘎吱一声停在了路边。然后,伏在方向盘上,竟然哭了起来,边哭还边说:“兰姐,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那样对你,你打我把,你骂我吧,我不是人,我是畜生啊!”

听了孙大炮的话,马木兰更觉得孙大炮需要自己的帮助了。马木兰就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孙大炮的背上,对他说:“姐问你,为什么要对姐那样?”

孙大炮就说:“兰姐太好看了,我忍不住,一冲动,就跟兰姐耍了流氓……”

马木兰就说:“那你想没想过后果呢?”

孙大炮就说:“想过,我就是去坐几年牢也要跟兰姐有一回!”

马木兰就问:“就想有一回?”

孙大炮就说:“一回都是梦想啊。”

马木兰说:“那你想没想过要跟姐结婚?”

孙大炮就说:“想啊,这几天天天都做梦娶媳妇儿,而且娶的就是兰姐。”

马木兰听了就说:“听说你相了许多次亲,可是每次都是因为你的冲动把人家给吓跑了,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呢?”

孙大炮就说:“我就是把持不住自己呀,一见女人,我就不是我了,我就……”

马木兰就又问:“以前也有过今天这样的情形吗?”

孙大炮就说:“有哇,几乎每回都是这样的结局。”

马木兰听了就说:“那你怎么就没想过改变一下自己,不让自己那么冲动,不让自己那么急于求成,等瓜熟蒂落了你再行动,那样也许你就会成*了呀。”

孙大炮听了就说:“我也明白这些道理,可是一见到女人我就把持不住自己,越是把持不住自己,就越怕她们离我而去,于是我就总是有立刻就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心理,也就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马木兰听了就说:“其实你是个好小伙儿,可就是在关键时候把握不住自己;你说的要跟姐结婚的想法不现实,姐比你大五六岁,而且有四个孩子,你的年龄和条件,应该找个年貌相当的姑娘结婚才是;不过姐看你人好,姐还是要帮你,姐要教你一些跟姑娘接触的技巧和实用的办法,特别是在相亲的时候,应该做好什么样的身心准备;那样的话,到了相亲的时候,你肯定就会表现出色,马到成*了。”

孙大炮就抬起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又美丽又聪明,又可爱又可敬的大姐,真不知说什么样的感激话才好,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他说:“兰姐,我这辈子就听你的了,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马木兰听了就笑着说:“在你没找到理想的媳妇儿之前,你可以听姐的,等你找到了理想的爱人,你就得听你爱人的了。”

孙大炮听了就说:“不,兰姐,到什么时候我都听兰姐的,我就是找到了爱人也要在遇到大事小情的时候去找兰姐商量。”

马木兰听了就说:“那倒是行,只要你信任姐就行。”

孙大炮听了就信誓旦旦地说:“兰姐,我向你保证,我永远信任兰姐,爱戴兰姐,只要兰姐一句话,我孙大炮就刀山敢上,火海敢闯,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马木兰听了就又笑着说:“你不用发什么誓,你能保证一条就行了,就是你我之间的来往和对话绝对不跟第三个人,包括将来你找到的爱人说就行了。”

孙大炮听了就用食指指着天空说:“兰姐,我孙大炮要是不保密,就天打五雷轰!”

马木兰赶紧把他的手给抓了回来,她说:“行了,有誓言发在心里就行,走吧,赶紧赶回家吧,等哪天你有时间了就来找姐,姐就帮你矫正你的紧张心理,行不?”

孙大炮怎么也没想到在人生的关键时候,遇到了马木兰这样一个可以说是拯救了他的灵魂,引领他获得了幸福的好大姐,好女人,或许是孙大炮的前辈人为他积了德,让本来对未来,对女人,对自己的幸福不抱什么希望的他,重新看到了曙光,重新燃起了对未来,对女人,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之火。

而马木兰的心里在想,这个看上去很魁梧很健硕的男人,其实心理上还是个大男孩一样,如果自己真能帮他渐渐成熟起来,或许也是在积德行善。

于是,心地善良,风韵犹存的马木兰,无形中又跟这个莽撞憨实的孙大炮,演绎出了一段匪夷所思的男女恋情,为这部小说又增添了许多**迷离的色彩……